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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漢中:改變世界能當飯吃嗎?

  • careerforchange
  • 2014年9月22日
  • 讀畢需時 4 分鐘

理想能下飯吃嗎?其實,我也很常問自己這個問題。記得剛開始擔任企業顧問的時候,有點不知天高地厚,在還沒有接到任何案子合作時,內心裡就告訴自己,如果要做就做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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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吳漢中


因為Career for Change的志業計劃,回到台大和幾位大師請教,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在和我共事的伙伴離去之後(總要給老闆留點情面,不能在同事前問這敏感話題),當空氣中只剩兩個人的對話時,他們第一件悄悄地問我的事情,不是什麼偉大的理想或與什麼大老闆客戶合作,而是「事務所的營運都好嗎?」


不管是最高的社會學家,或是幫科技業成吉思汗訓練大軍的管理大師,他們都關心我這個問題。我想那位還沒去問候的社會運動大師,也會劈頭問我這個問題。我總是顧慮前輩們對我做事的專業要求與理想初衷,但他們卻關心我事業經營狀況,也許這年頭要有理想地活著,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走在黃昏夕陽斜照的椰林大道上,路上長長的倒立樹影,讓我一直在重覆咀嚼思考如知識巨人大師們,所問我的悄悄話。這和過去念書時被問的問題很不一樣,沒有什麼偉大的知識理論基礎,反而是日子要怎麼過下去的生存問題:夢想要如何實踐,改變世界能當飯吃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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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能下飯吃嗎 ? 其實,我也很常問自己這個問題。記得剛開始擔任企業顧問的時候,有點不知天高地厚,在還沒有接到任何案子合作時,內心裡就告訴自己,如果要做就做不一樣的。每一次合作,除了幫忙創造商業價值外,也給自己設定了一個目標,也就是要在合作中,帶來社會與文化的影響力,這才不能辜負那些在年少時期諄諄善誘的人文社會與藝文領域父老們。


也許從別人眼中看來,孩子,其實你一個合作都沒開始,哪裡來的自信?但我後來不論是那一個合作,我都把這一點一點的理念,偷偷加到提案當中,不管合作對像買不買單,我總是不厭其煩且讓人刺耳地強調這一個部份。即便許多合作,在別人眼裡可能都是改變不了的困局,但我也總是抱著逆轉勝自我期許來面對。


很多朋友總問我,在台灣能找到這樣子的客戶嗎 ? 老闆們都想賺錢,誰有閒工夫把顧問財給你賺之外,還要偶而聽你談理想說教。其實一開始,我想我大概三個月後,就要開始在我的LinkedIn上問候老同學,開始networking找頭路了。


那些人生中的伯樂


但沒想到,不知道為什麼,過了三、五個月以後,這三、五個人的團隊,也找到了三、五位能夠認同這理念的企業家或第二代朋友,我就這樣子活下來了。與其說他們是我人生中的伯樂,但更貼切地形容,不如說是願意一起做夢的人。


事務所開張的第一個客人是起源於台中的春水堂。他們復刻宋朝文明鼎盛時代飲茶方法,將熱茶冷泡、加入台灣庶民食材的粉圓,創作出珍珠奶茶,開始向世界輸出台灣當代的茶文化。春水堂團隊與我們費時近一年,一起完成用「夥伴、設計、共創」的精神,提出數個創新方案,其中一個便是把春水堂在台灣四維街的創始店,策劃為世界珍奶文化發源地,並以此為做為珍奶博物館計劃的起點。


難以歸類,卻也因此打破許多行業界限,創造更多生活形態可能的「薰衣草森林」,始終打開大門,溫暖而友善地與我們團隊持續對話、行動,並且一起努力在組織與制度文化中做改變。把入以人為本的「設計思考」,以社會問題為出發的「社會創新」,還有競爭力大師的「共享價值」(creating shared value),轉變成為企業的「善意」經營策略與願景,並逐步落實在組織與制度設計當中。


從DUKE唸MBA之後,我本以為,這一生和藝文領域很難再有連結了。可是命運就是那麼奇妙,從哪裡來,便從哪裡去。有幸擔任老東家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前輩們的書僮策士,協助「藝文社會企業」以及「產業文創化」的倡議論述與策略規劃,推出「創薪薈」運作架構,讓文創能夠兼顧文化、社會與商業影響力。同樣的信念,也說服了一間中部傳統家族企業,擦拭蒙塵已久的場域精神,在山上辦座敬天、愛人的書院,做為文創基地的主題及核心經營策略。


也因為有了這些基礎,從世俗的觀點,對話合作的企業愈俱規模,上台做簡報的對象森羅萬象,有在正經八百的財經雜誌出現過,也有的是《壹週刊》封面人物。但我最在意的,還是合作上如何讓規模與理想,能夠成正比帶來改變的影響力,也自許保持小鎮醫生的理念來做事情,不論大小事。


有時我都回頭在想,是什麼原因,讓改變的專業與理念,還能夠當飯吃 ?


也許是我的《美學CEO》的倡議,或是書本變成MBA授課內容與教科書的專業公信。也許是城鄉所的背景,讓我的管理背景更特別,也許是我比較笨,不計較當下的利益,做了沒人做過的事,在有限的時間裡,白天實作、夜讀奶娃,還多做了社會與文創領域的服務。也許我一點都不重要,因為是社會創新與企業共享價值的時代趨勢給予了機會,而我不小心站到浪上。


原因很多,但我想最重要的,應該是態度。從別人眼中來看,這個人怎麼這麼傻,偏執地堅持在管理的專業上,還能做一些社會與文化改變理念。我想是這樣子職志合一的理想實踐,在老一輩企業家眼中看起來是彌足珍貴的,這是上個世代最奢侈的事情,但卻是下個世代最基本的專業追求。至少,朝這個方向走,台灣還能看得到一點點希望,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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